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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树疙瘩

发布时间: 2024-10-22 15:37:16

1. 刘亚荣《罗汉床,老榆树》散文鉴赏

父亲知道我买了罗汉床。但他一进我的书房,还是有点惊喜,围着罗汉床左看右看,雕花,角,帮,腿,都摸个遍,边摸边说:“还是老榆木舒坦!”

清晨的阳光反射到屋里,罗汉床闪着幽幽的光。书房东墙是一溜三个松木书橱,西面是我的电脑桌,靠北最明亮的地方,我给了罗汉床。罗汉床也叫榻,老式家具,传统的榫卯结构,清式山家型围子,三面围子都是整片木板,正面围子略高于两侧的,内侧共雕有五幅山水画,外侧两幅,浮雕工艺,整体样式比清代的雕琢简洁,比明代的素面繁复。木头的颜色为黄色,但深沉,有一层鸡翅木不具备的光泽。大概不是黄榆而是紫榆了,能看出榆树细腻的纹理和鸡翅木一样美,而鸡翅木的罗汉床则价格不菲。床腿为象腿型,粗大孔武,三面床围子给我炕墙的感觉,床围子的沿线条流畅,拐弯处圆润,让我很享受。脚踏和小炕桌也为榆木所制,我担心磨损,特意给炕桌配置了玻璃盖板,其实这是多余的,老榆木耐磨。这个罗汉床材质非常好,做工也精美,我越看越爱,每周末都精心擦拭一遍,它的纹理和颜色也让人觉得舒服。我想,假以时日,出了包浆,会更耐看。我坐在罗汉床上读书,也发呆,它给我一种仪式感,我常常因它想起《韩熙载夜宴图》。我不知道这棵做罗汉床的榆树长了多少年,又长在哪里,我和它真有机缘,老榆树用生命的另一种姿态陪伴我。

爹戴着老花镜,坐在罗汉床上喝茶,看余秋雨和王祥夫老师的书,还真看出门道。说,这是真正的好作家。然后抚摸着罗汉床问我,你还记得北院的榆树吗?

咋会忘了呢。我说。

北院没有西院墙,南面有几棵榆树,西南各有一棵枣树,沿东面的院墙长着几棵榆树,大概有我五六手粗,院子中间也有几棵,仅有我两手粗。那时候,我刚过十岁。这几棵大树,贴着不算低矮的灰砖墙,高高的,像卫士。院子的篱笆门南侧,是猪圈,猪圈旁边是一棵短命的桃树。

这几棵大榆树,是大爷爷栽的,主干长得修长,树冠稠密,那些新发的枝,得到号令一样,围绕着老干发出新芽。那些榆钱,嫩绿嫩绿的,于树枝连接处带着几近红棕色的须,在有点急促的春风中晃动。在我家,榆钱不当饭。偶尔,娘说,咱们吃榆钱糊饼吧。我们姐弟仨一准会拍着手说好。更多的时候,榆钱是孩子们解馋的东西,站在房顶,探出身子捋几把,放在衣兜,就是最好的零食。也有男孩子们折了带榆钱的榆树枝,扛着,浩浩荡荡自街上呼啸而过。

榆树叶糊饼更好吃一些。榆钱落了,榆树叶唰的就冒出来。娘总说:“坤,上房去捋点榆树叶,咱们打糊饼吃。”咸、香、清香、榆香,浅绿变深绿,榆树叶嵌进黄棒子面里,也算一种艺术品。娘说,打糊饼,棒子面加水有讲究,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最好握在手里能聚成团,这样的糊饼才有焦香的感觉。

每年春天都会吃几次榆树叶糊饼。

娘得病的时候,我常常做梦。场景还是在北院,娘在堂屋烧火做饭,半屋子烟,烟气冒出来,窜到榆树枝上。我急得喊娘。我找到治娘病的地方了。醒来,是一场场相似的梦。娘没了,再也没有人给我烙榆树叶糊饼。

有那么一年,或者说几年,榆树身上的纵纹处生了很多小虫子,黄黑花纹,带怪味,长大了,生出墨绿色的壳和浅棕色的翅膀,壳闪着荧光,虫子翅膀硬了四处飞。常常落在屋门的左右墙壁上,苍蝇一样。我们用棍子戳那些黄黑色的蠕虫,开始它们三五成群,后来连成一片一片的,像黄色的癣。在我很小的时候,养猪羊是资本主义尾巴,栽树是没有限制的。于是,树也是老百姓的一项收入,虽然过程比较长,但稳固。大榆树卖掉了,榆树皮和榆树根也可以卖钱,或者晒干,碾成榆皮面掺在棒子面或者高粱面里压饸饹吃,没有榆皮面还真吃不成饸饹。

我家没有饸饹床子,我吃饸饹是吃稀罕。小时候盼着跟姥姥去舅姥爷家吃饸饹,舅姥爷家有个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稍门,里面架着一个小乌龟似的泥灶,一口黑铁锅安放在土灶上,锅里的水嗤嗤得冒着热气,翻着水花,大表姐或者二表姐踮起脚来用劲压着饸饹床的杠子,掺着榆皮面的高粱面团,魔术一般从饸饹床漏出来。是我记忆深处的美味。

几棵小榆树,是父亲亲手栽下的,也许有给晚生后辈做房屋檩条、给姑娘打嫁妆的意思。我家于1982年搬出北院,小榆树的下落就不知道了。但是它挂满一嘟噜一嘟噜紫豆角的样子,在阳光里开放紫莹莹的小蝴蝶花的样子,像画一样清晰。

俗语说“榆木疙瘩”。用到人身上是贬义,不开窍之意,但是也证明榆木结实。榆木韧,适合做檩条,也做家具。所谓老榆木家具,不是因为榆木老了,而是这些老榆木是从各地的老房子里拆出来的,因为年深日久和人间烟火的濡养,木性越发致密稳定,颜色也沉稳厚重,带有岁月的况味。我的老榆木罗汉床具有以上特征,才弥足珍贵。旧时官宦人家用檀木、鸡翅木、酸枝木等材质的家具,普通人家刨了院里的老榆树,打上几件称心的家具,可以用几辈人。

北院东邻有四个姑娘,院子里也有一圈大榆树。嫁一个姑娘,就出几棵树,然后是满院子的榆树木板的香气,刨下来的榆木花像浪花一样簇拥着,那家具能照见我的影子。东邻几个姨出嫁的时候,都是大红的两节躺柜加迎门橱,好喜庆。

那时候,家家户户种榆树。这些树,和人一样生长在院子里。榆树不像槐树一样带有某种神性,被当做图腾,它就是普普通通的树,风里生风里长,作房梁,打船,做大车、车辕子,做家具,做食物,做木柴,还能做香,在岁月中来去。爹说,他小时候如果没榆树可能会饿死。杨树叶老一点就不能吃,柳树也是,只有榆树叶可以从春天吃到初秋。饥馑的年头,榆树救人命啊。榆树(还)能让普通人家的女儿风风光光地走进婆家的门,我才明白,为啥家家院子里有榆树。我想,榆树的粘性成全了它的韧性,这是榆树的本分。

潴龙河是一条喜怒无常的小河,河畔的庄户人,在沙土里刨食不能糊口,大爷爷就顺着河下了天津卫。他由一棵河边的榆树,变成一棵奔跑的榆树,在天津卫落地生根。

产业没有多大,混个衣食无虞。爹说,他堂兄我大爹结婚的时候,糗(音)大米干饭,熬肉菜,全村人都来吃。这是多排场。你想想。爹每次说这事,我都笑。那时候吃大米确是百年不遇的事儿。当时满肚子榆树叶的父亲,多年后对这件事儿的记忆还清晰地犹如刚刚发生。

北院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大爷爷建的。当时因潴龙河泛滥,西孟尝村成为河道, *** 组织将西孟尝村迁到紧挨中孟尝的地方。这也合乎人世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规律。孟尝村因春秋战国的孟尝君而名,村庄本在一处,洪水将它一分为三,而今又聚合在一起。西孟尝旧村子早被潴龙河淹没了,潴龙河数次改变着一个村庄的命运,却无法改变自己命里的定数,它由数十年前的水流丰沛、白帆点点的航道,逐渐变成季节河,而后,成为排洪的通道。

大奶奶过世的时候,正赶上火化。我记得,老人家被连夜送回来,在月亮挂在榆树枝头的时候偷偷下葬了。我特意问爹,大奶奶的棺材是不是榆木的?爹说不记得了,但大爷爷大奶奶的坟前是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榆树,墓碑一样。

爹说大爷爷先大奶奶去世,他的死讯瞒了大奶奶好多年。至于具体的“谎言”,我就不知道了。大爷爷去世用了油松棺材,但是没下葬。拉到大爷爷的姥姥家,在野地用砖圈了一个券门型,把大爷爷的棺木存放到里边,直到大奶奶去世才一起下葬到刘家祖坟。我奇怪这样的做法,爹说还不是怕你大奶奶知道急死。

这个细节,让我懂得古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也有决绝的爱情。

大爷爷大奶奶的音容已模糊,我记得大奶奶的小鞋子,黑色的,平面绒鞋面,尖尖的头,只有三四寸长。

北院归别人了。

天津的哥哥们卖掉北院,给爹留下了2000块钱。承载我童年少年时光的地方变成了一叠薄薄的没有温度的钱币。北院,是我们一大家人的叫法,包括大爷爷一家。它有宽阔的院子,一溜三间两跨的屋子,当时算很豁亮的好宅院。屋里青砖铺地,门窗用料都很厚实,顶门棍是枣木的,很粗重,像一个孔武有力的门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榆树不多了。也许因为榆树生虫,也许是日子好了,人们不用再吃粗粮饸饹了,现代房屋建材是砖水泥沙子钢筋,时尚的板材家具大行其道,榆树大概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许榆树天生是传统农耕时代的附属品。现在村子里,大多是速生杨,这符合这个变化迅速的时代。

行走在村子里,很难看到榆树。

我曾在东北看到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榆树。它们站在时光里,柔软的枝条轻抚着我。我想,我的罗汉床也许就是它们的姐妹。

如今,村子里还有我两个家,院子都不小,却没有榆树。

大多时候,榆木罗汉床是我独有的。爱人常年在外,我盼着和他面对面坐在罗汉床上读书,可到如今也没体现出这种价值。偶尔相聚,他看电视或者下围棋,我在电脑桌前玩游戏。在罗汉床上相守的日子,大概得等到他退休了。爱人曾在罗汉床下围棋,并写诗一首:

“依兰偎翠品香茗

闲敲棋子沐清风

汪星不知黑白事

搅我棋局还卖萌

老妇厨房娇嗔色

烹得茶饭香味浓

何时小女添龙凤

爷孙牵手颂诗经。”

诗中的画面很温馨。现实里,爱人坐在罗汉床上,小炕桌摆着云子,一人品茶对弈。女儿捧着《红楼梦》斜倚着罗汉床床围子,身后是一盆茂盛的吊兰,雪球一样的旺仔墩墩小爪子搭在炕桌上,站在爱人对面,瞪着黑乎乎的大眼睛看棋坛论道。这榆木罗汉床承载着家的温馨。

榆树不在了,老榆木罗汉床陪伴着我。

最近见到榆树,是在太行山中。这棵榆树树干扭曲着,在一人多高的地方分了两枝,一个又分为三枝伸到没了人烟的石头房子边,另一枝酿出两杈,往南。初冬的树叶子苍黄着,树下是厚厚一层落叶。同去的婷婷倚着老榆树照了一张相,鲜红的大衣,苍劲的树干,带青苔的老石头房,淡墨画一样的太行山。

2. 国画中树疙瘩叫什么

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文人为瘿木的美所倾倒,如贾岛的“湿苔粘树瘿,瀑布溅房庵”,杜甫的“长歌敲柳瘿,小睡凭藤轮”。

但要是问“为啥没有一木做的瘿木家具?”,或者“瘿木学名是啥?咋没在《红木》国标里瞅着它呢?”

这问题可就闹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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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瘿木随形笔筒

瘿木,又名影木,俗名“树疙瘩”,它不是某种木材的名称,也不专指某一种树,而是泛指木材的纹理特征。

(1)瘿木怎么形成的?

中国古代称树因病而生成的树瘤为瘿,北京匠师谓之“瘿子”,是一种愈伤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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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树木在生长过程中,受到外力、害虫或真菌的刺激,一部分组织畸形发育而形成的瘤状物。

而结瘿后的树木会因为营养都被集中运送到瘿瘤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株树材会因为营养的缺失而长成空芯。

而这样的木材实际上是“不成材”的,因为它们没办法再去做“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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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树瘤不仅仅出现于一种树材之上,瘿木的品种众多,有桦木瘿、楠木瘿、榆木瘿,樟木瘿、花梨瘿等,其中黄花梨瘿最为名贵。

我们现在最常见到的便是用作于红木家具上,几乎每种红木木材都能看见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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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满瘿木独板翘头案

瘿木还会因树种质地的不同而呈现出独特的花纹样式,如葡萄纹、山水纹、兔面纹等。

桦木瘿:俗称桦树包,呈小而细的花纹,小巧多姿,奇丽可爱。花梨瘿:木纹呈山水、人物、鸟兽状。柏木瘿--呈粗而大的花纹。榆木瘿:花纹又大又多。枫木瘿:花纹盘曲,互为缠绕,奇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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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瘿木还能根据不同地区气候的树种,可分南瘿、北瘿。南方多枫树瘿,北方多榆木瘿;南瘿多蟠屈秀特,北瘿则大而多。

《格古要论·异木论》瘿木条载:

瘿木出辽东、山西,树之瘿有桦树瘿,花细可爱,少有大者;柏树瘿,花大而粗、盖树之生瘤者也。国北有瘿子木,多是杨柳木,有纹而坚硬,好做马鞍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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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瘿木”“影木”有区别吗?

区别不大。

有人认为树根结瘿称瘿,树干结瘿为影。但不管是瘿还是影,到了工匠的手中已难分辨瘿木与影木了,故瘿木亦称影木,现在基本都是混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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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瘿木一般用在哪儿?

瘿木木质密度比其他木材大,硬度极高,底色相较于原材也更鲜艳,剖开后,会发现木材纹理瑰丽多变,极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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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瘿木的量少且普遍料小,较其它同树种木料来说是比较稀缺的;再加上,它的木纹纹理错综复杂且无弦向径向之分,相比于正常的木料,在韧性上自然欠缺了一点,一旦干缩也很容易干裂。

所以,瘿木一般不用作于大型家具,自古以来只用作家具显眼地方的装饰,又或是单独制成小件、木雕用以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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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黄花梨瘿木笔海

瘿木,通常被用于制作小摆件,一些文人雅士就特别喜欢以瘿木制作的文房用具别有一种古拙野朴之美。

而在家具上,一般则被用作于桌心、案心、椅面心、柜门心等,也有剖成薄皮作为家具表面的镶嵌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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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 黄花梨瘿木面平头案

明清时期影木除了直接做茶台、笔筒和棋罐外,大都用来做家具的装饰部分,如椅子的后背板、罗汉床的围子板、座面桌面的镶嵌、柜子门的镶嵌等,是明清家具装饰手法中最常见的一种,同时也是家具制作的良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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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 黄花梨瘿木靠背南官帽椅

所以下回大家聊起瘿木,可别再把它错当成树种啦,每一种木材都存在着这样不寻常的美,且赏且珍惜。